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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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乐仔。“

　　苏文：”廾叔，什么事？“

　　”今晚过来我这边。“

　　苏文想了一下。”不好意思，我今晚没空，改天怎么样？“”我知道你什么事，你过来再说。“”好的好的，麻烦您了。“苏文脸上不觉露出了难以自抑的喜悦。挂掉电话之后，闭上眼睛，他顿时有一种沐浴在胜利的光芒之中的感觉，无比的舒服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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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廾叔，劳您大驾了。“

　　”不要这么说，佐敦区二十几年都不能出头，能有今天，我也很开心。今天吃晚饭的时候大蛇打电话给我，呵呵，我是真的觉得自己老啦，年轻人！“被苏文称为廾叔的叔父辈老者高兴地捏着他的肩膀。

　　一路上，苏文觉得车中有点热，而老鬼廾却一直在玩着手中的健身球。

　　”乐仔…“

　　”廾叔，什么事？“

　　老鬼廾：”乐仔，多检讨、少夸口。这一趟陪你过去，我要说的就这么一句，你千万要记好！“”我知道了。“苏文不自觉地收敛自己的笑容，开始冷静下来考虑如何应对尚伯将可能提及的话题，可是老鬼廾似乎又不打算给他提示，这倒不得不让他开始重新对自己的思路进行整理。车子行驶了约一个小时，穿过繁荣的庙街，来到了一个宅院面前。

　　”廾叔，尚伯等你们很久了。“方姨似乎一早就在等候他们的到来。

　　”方姨你好。“老鬼廾回了一声。”方姨。“并向苏文介绍道。

　　”方姨，你好。“苏文一时还摸不清这位看似佣人、又将近五十岁的女人在整个局中会将可能起到什么作用，又或者和尚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所以也客客气气地问候了一声。

　　方姨点了点头，似是回了苏文的问候，又似是一个习惯性动作。这时，老鬼廾突然说：”乐仔，你跟方姨进去，我在这里等你。“”请吧。“方姨言出，老鬼廾即转身坐回车内。这倒是苏文始料不及的。

　　三

　　”尚伯。“苏文客客气气地称了一声。

　　”随便坐。“厅堂内虽然只剩下两张六脚麻将桌，不过还是由彩丝布包裹着，叠椅倒是换成了硬木雕空座椅。苏文自然不敢和尚则义坐一桌，找了一个中间一点的位子拘谨地坐了下来。尚则义则坐在靠里间的一桌。

　　”【和胜义】有九个大盘，现在是马步区和鸡咀区做得最好，英治区和北浦区处于下风。“”是，尚伯。“苏文突然发现，要自己在此时此刻恢复平日的从容，还真有点困难。

　　”两年前，鸡咀区做得比现在的北浦区还要逊色一点。但是，鸡咀区领导人做了【和胜义】的【办事人】之后，整个鸡咀区的面貌，从上至下都改变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尚则义望着苏文。

　　苏文顿了顿，才答：”知道。“

　　”一个社团的组建，不是为了让哪个区独大。全局平衡，整个社团才能正常地运转、发展。有一个故事不知你听过没有；一个木桶，它能够装多少水，取决于最短的那一块木板，而不是最长最粗的那一块；只有所有的木板都一样长，契合得密不透水，才能达到最大效能，用最少的木料，装最多的东西。“”是。“苏文应道，却不住地看着挂在厅堂墙上那个大大的”和“字上。他现在才发觉，原来一个字再放大了十倍、百倍之后，竟可以达到惊人的威慑效果，哪怕是一个”和“字。

　　”下一届办事人，我不希望廖添做，他这个人，太招摇，不能为兄弟着想。“尚则义摸着手杖，似乎是自言自语道。

　　”廖添和吹鸡很多生意上的往来，剩下七个区的领导人，很难和他们单独抗衡。“苏文为难道。

　　”【办事人】，是大家选出来的，不是一个人的【办事人】；社团，也不是一个人的社团。“尚则义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

　　”明白。“苏文终于套出了他最想要的答复。

　　”方怡“，尚则义转身朝里间喊道。”阿文，我今晚说过的话，希望你能记住，并且以后也不要忘记。很晚了，我也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是，尚伯。“尚则义起身对方姨说，”送阿文出去，顺便问老鬼廾好。“”请。“方姨对苏文点了点头。

　　”尚伯，我先告辞了，您好好休息。“

　　邓威点点头，目送苏文出了厅堂，又坐了下来。

　　”廾哥，尚则义要我问你好。“

　　”哈呀，客气客气，方姨，也请你替我祝尚则义好。“老鬼廾顿时后悔自己这一大失误。

　　苏文却突然想起，尚则义也曾称眼前这个女人”方姨“，按理说…==========”希望，这次没有看错人。“尚则义一个人坐在厅堂，望着墙上的”和“字，忽然淡出这么一句来。”咦！你这条废狗，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尚则义惊奇地发现自己养的京巴狗竟一直躲在苏文坐的六脚麻将桌下，只不过因为铺在桌面上的彩丝布太长，没有注意到。

　　”你可真不简单啊，这么沉得住气…“尚则义的这句话也不知是对京巴狗说的还是。

　　京巴狗”汪“了一声。似乎是在回尚则义话。

　　”赶紧去睡觉，大人说话你又来偷听，丢！“尚则义作了个踢腿的姿势想吓唬京巴狗，却不料脚上的拖鞋飞了出去。

　　”丢！“尚则义拄着手杖去捡拖鞋，京巴狗在旁边汪汪了两声，绕着厅堂转了一圈才跑回里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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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添四下看了看大江南北内的布置后，来到西北中的办公室。”喂，你这边的生意都挺好的呐，装修得那么漂亮，不用钱啊？还是不上税啊？“”哪里哪里，怎么敢和廖添哥你马步区的生意比啊。“西北中恭维地笑道。

　　”我收到风，说阿文会出来选办事人哦。“廖添拿出一个黄皮硬纸信封袋，放在办公桌上，问：”你选他还是选我啊？“”也要坚叔说了才算的。“西北中打着太极。

　　廖添把信封袋扔到西北中怀里，”一份给你，一份给坚叔！“西北中拿起纸袋，两根肥手指不经意地捏了捏，呵呵一笑，”坚叔这两天找不到人，过两天我亲自和他说，叫他选你！“==========”上个月，【十三鹰】抢了我们一个舞厅；前两天，北浦区有两个舞厅的两个看场又被【碧义堂】占了，我们【和胜义】再退缩就什么都没有了。“苏文盯着烧烤炉，严肃地对篙头黑道。

　　”尝尝啦，冰鲜鸡。要不是我每天偷运一箱过来，你们吃不到十块钱一盒的烧味饭的，鸭鹅我也有的，禽流感的时候我这边也没断过货呵，厉害吧！“篙头黑炫耀着。

　　苏文接过篙头黑递过来的烤鸡块，边咬边道”叫权叔支持我，我做了办事人，会带领【和胜义】打入尖沙咀。“”权叔人在大陆，你自己和他说吧。“篙头黑津津有味地撕咬着鸡块。

　　苏文摸了摸嘴，扔掉了手中的鸡块，正色道：”廖添的‘糖’是在你这里拿的，差价有四十多块。“”阿文，我很多铺头都在马步那边的。“篙头黑斜眼望着他。